《風林火山》上週於港澳、中國大陸上映後，這部已經拍完八年，直到今年才陸續參加影展、安排院線上映的「都市傳說」，立刻引起廣泛的討論。而前幾天在看最近有什麼電影的我，一聽到預告裡的梁家輝開口，腦海瞬間浮現出《寒戰II》M.B.Lee 李文彬的畫面（前陣子剛剛看過 XD），加上自己也想一探「都市傳說」的真面目，便決定進場看《風林火山》。
在大約兩個小時的片長中，隨著劇情、設定的不斷揭露，電影的優點令我眼睛為之一亮，可是缺點同樣讓我難以忽視。先說優點，從發生在銅鑼灣街頭的無差別襲擊，到因此陷入一團混亂、橋言集團主席李栢山正被軟禁其中的廣和醫院遭遇爆炸攻擊，《風林火山》一開始就營造出天大陰謀，將我對後續發展的期待值拉滿。
同時在平行世界的香港裡，也能窺見香港電影的種種可能性。不管是灰色調下飄著雪的城市夜晚，所散發出比過去那些以此地為背景的 Cyberpunk 世界來得更濃烈的末日感，還是不以火力與速度壓制，反倒連弓箭都用上，放大生、死的動作美學，都在在堅定了我的期待。
直到這股期待漸漸被無趣消磨殆盡。
兩個月前我在中環的大館，看了以香港電影中「臥底」為主題的展覽（展覽全名「光影邊緣—香港電影的臥底世界」），《風林火山》裡一個個角色身上，不難看見來自過往經典類型的投射。想要擺脫家族陰影的李霧童，口口聲聲說為了女兒，結果被一語戳破內心貪念的王志達，以及分別由梁家輝、高圓圓飾演，隔空對弈的老警探、思欣，他們的目的、動機更多來自我們代入銀幕形象後的腦補，而非電影真的做了什麼鋪陳。
相對完整的是古天樂的「清潔工」程文星。當女殺手小葉對他出手，意識到對方接受了既像家人，又不能真正成為家人的矛盾，他對這份殺心的肯定讓兩人的形象飽滿了起來。但認真而言意象始終多過細節，情感上仍然顯得薄弱。
「《風林火山》是一個世界觀，上映的兩小時版本像是一個簡介。」
在其中一個訪問裡，本片導演麥浚龍這樣形容。《風林火山》的龐大而破碎，就這麼浪費了可以說看一部少一部，大部分角色都能一眼認出、星光熠熠的演員陣容。Btw，發現清潔工小隊發工作的奀叔是盧冠廷的時候超級驚喜，然後鮑起靜某種程度訣別古天樂的一場戲，是滿滿的感情啊。
「有兩輛警車，八個警察。」
至於聽完以為是《黑暗騎士：黎明昇起》那種下著雪的街頭追逐戰，結果只在走廊上打一打的最後高潮；說藥能取代毒，也真的是要合法賣藥的反高潮；「重慶大廈有毒品。」還有上一秒說重慶大廈，下一秒竟然帶到了怪獸大廈的突兀。
總之支持出六小時的版本，想看到從從容容游刃有餘，而不是匆匆忙忙連滾帶爬，角色心境全靠腦補的《風林火山》。
